及项羽降,沛公为楚王,以平为戎中将军。常以身斩敌,攻破诸城邑。以功封阳城侯,以其故封王。一岁而大延百二十。留居定陶,蚤夜乘舆至穷泽,病月馀,见人臣愈。以其数奇,留校为将军,为曹参。受印绶,封为九江王。及平怨沛公,诸吕亦怨平,以沛公贵之久,恐为乱,乃废除之。留侯,即守中以恢复政权者称留侯。古者辩士虽有助逆事,然不得至求仕之地;留则饬兵守住中地而已。此家目止于沛公,故此复引前《高祖本纪》。
史记留侯世家原文:
世家第二十三
留侯世家
留侯陈平者,沛人也。沛公擢为郎。及项羽降,沛公为楚王,以平为戎中将军。常以身斩敌,攻破诸城邑。楚人走蔡,不降平,乃因其众,使杀鸡犯暴之,以请降,中立为将军。合从至鸿门,复拔雒阳,斩项燕。以功封阳城侯,以其故封王。一岁而大延百二十。
鸿门宴,项籍救兵至,沛公及诸侯皆引兵去,留平而说。项籍闻平多用计策,以为祸乱天下,乃发其言:“将军封万户,乘金根车,天下莫敢仰视。”平悔迁,见籍拜之。留居定陶,蚤夜乘舆至穷泽,病月馀,见人臣愈。从官子国来至宫门者,人莫晓之。以其数奇,留校为将军,为曹参。天问留侯以与沛公书,留侯怒曰:“曹将军使君独勿问我?”乃见问。受印绶,封为九江王。
留侯既东,人为起植树诗。王悖,得其诗,以为留侯让他诸公;又得舆人独亲王,人以为王畏舆人也。及平怨沛公,诸吕亦怨平,以沛公贵之久,恐为乱,乃废除之。
平自九江国复无所归,常苦之;与舍人谢其同列王侯张良轩而自助,为平刻玺。至定陶乃止。九江太守二十年,遗老辄谓之陈太守。五十九年卒,谥曰定侯。
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注释:
留侯:史书中称呼陈平的一种尊称。史书左贤王杨伯儒《注》记载,平,字良,沛国谯人。“行策当比管、乐羊”(《沛公记》),故称留(即留心)。留侯,即守中以恢复政权者称留侯。邯郸、汉中以留书给黄金,商以留之黄金留人是也。古者辩士虽有助逆事,然不得至求仕之地;留则饬兵守住中地而已。汉初用陈平,以为与楚争赵境之事,固有保无让矣,而陈平“摇指悍吏”,“量家功后”(《项籍世家》),功屏后于吕、贾之间,故“终天下之心以俟陈平亡”(《刘敬叔世家》),“拜拜令持劒而立”,“天下共看长安全留守中地”(《吴王濞传》)。故史记留侯世家始于此。
沛公:史书沛公即汉高祖。即位至鸿门宴,七年矣。此家目止于沛公,故此复引前《高祖本纪》。
项羽:见《韩非子·议什》、《田间问对》。
王:史书即指楚王项羽。